前两天和同事提议讨论:你记得的,哪一年最长,哪一年最短?
突然想起来今年就过去了,自己说,2009最短,1988年最长。
22年前最长,那是因为当年经历丰富,单位派到燕郊学习,疑获重用生出踌躇之壮感;见了毕业以后的同学,建设部资料馆张建森开始涉足珠宝,向他要了两只16元的银戒指;在北京前门排百米长队胡乱塞了十七元一套的中国第一家肯特基;临走向社科院王秀华借了一百元买了一大堆詹姆仕·拉斯特盒式录音带,里面有《天堂鸟》听了四年,后来还自己给她填了段词:“我欲往晴空深处飞去,又不停回瞻我栖息的池塘……”我的池塘那年还命犯桃花,母亲千里传书搬来初恋方才换回我神志清醒。1988年还看了赵鑫珊,弗洛伊德,弗洛姆,尼采,卡基雅维里,写了三本打油集,里面有几段名句至今记得:“金钩倒悬三尺柳……”,“长夜清歌天作应,但闻风声不见影……”。1988年还醉酒数次,一次醉后和人打赌,扛十多斤猪肉一口气跑五公里山路回到驻地。一次醉倒在山上,见老乡一根短棒挑两小包裹,我的狗望着他叫,老乡问狗为何叫,我说它奇怪你为什么有三个脑壳。老乡大笑,第二天我就去帮他家割了十分钟麦子混了一顿干饭。还有一次喝醉爬起来,一边望着吐地上的鱼肉惋惜,一边写了“长呼一气浑浊的人生,抛却昏沉的夜一颗痛苦的心留在冰凉的枕”。
今年谬文数篇,混稿费数千,虽不烟不酒飞机也坐的头昏眼花,为何反到觉得白驹过隙,度年如日?突然电光火石自己深得一悟,原来历史是谁创造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记录的。
我的历史都被别人记录了罢?或者我仅仅是在记录别人的历史?因而我务必神思断裂,务必行知两路,务必性情抑扬不辨故我,务必纸面人生白描岁月。
如是,不妨为人作嫁记录一些旧事,相当于别人对我说,我看你也像是三个脑壳。
电影大排档
《建国大业》,再次验证一个真理: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但是三个诸葛亮也赛过一个臭皮匠,那么一百个诸葛亮呢?
《十月围城》,比起《疯狂的石头》差了很多,也稍逊于《墨攻》、《集结号》,但是在09年的国产片中还算鹤立鸡群,上面的表演都很卖力,眼泪滥了点,黎明的铁扇角色多余,结尾出现孙中山的头像像给全片做搽桌布,简直不知所云。
《风声》可以做表演学校的教材了吧,可惜又犯华语电影的老毛病:烂尾!故事、场景、色彩都堪称完美,音乐也不错,周迅的角色更是连着神经,可惜整个结尾她的遗言回放硬生生就是要把你喝倒醉吐的那顿连夜酒,怕你不倒,那边张涵予还会示范给你看。
《三枪》准备买盗版碟看,想到用这种方式报复一下导演,自己偷着乐。每次他都喊:卖报卖报,快来看啊又多了一个受骗者。不能总让他得逞!
好莱坞的垃圾总是很多,不过好电影也不少。今年依然是动画和科幻好看。《冰河3》、《星际迷航》、《无耻流氓》都好,可惜没有那种种植在心里的感觉。对了,值得记住的是《2012》的“中国结”——美国佬说,这种事情(指短时间造方舟这样的浩大工程)只有在中国才能办到!但是随后,电影让中国工人看起来像汉族的全部摔下船坞死完,剩下四个藏族活着。依好莱坞的一贯做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有人肯定会说,电影不要和政治挂起来。哄鬼!
自焚钉子户
搬迁户中谁是被强迫搬迁谁是乘机敲竹杠,拆建单位中谁是公利需要谁是假公济私,考验我们整个社会的不应该只是新近出台的那个安抚性质的拆迁新规,悲剧揭示的还是公权与私权博弈的关系,或许我们都还没有触及本质。
房价翘翘板
升起来是因为别人在掉下去,自己压下去是为了自己更有机会弹起来。责怪完了开发商责怪政府,责怪完了炒房团责怪专家,这就是那群庞大的击鼓传花者每天都在做的事。对了,我也在其中。
上海汤臣一品买到16万1平方米创历史记录。
业主大联盟
团结起来力量大,力量大了谁都怕,暴力政治依旧吃香喝辣。“欲求文明之幸福,必经文明之痛苦”这句话有几大疑点:文明之痛苦若是指革命,这革命包不包括宽恕?宽恕的顾虑是如果我宽恕了对方而对方不宽恕我那我岂不是更惨?有没有不革命的痛苦?
这些浑话在物业管理与业主之外也适用,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中国,还有那个行业像物业管理与业主一样,双方的“革命者”彼此依赖而相互诅咒。
本科两年半
中国教育史上最令人唾弃的时代终于到来了。一边是大量岗位招不到合适的学生,一边是大量的学生找不到适合的岗位。
娱乐小沈阳。
看见小沈阳的表演和枪手们的网络功夫,相当于看见酒醉后吐出来的鱼肉,恶心,但是曾经快乐。如果上瘾,继续恶心,继续快乐。该恶心的恶心,该快乐的快乐。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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