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向前走 “社区”很陌生
步入世纪俊园1期,亭台错落,植被繁茂,池塘里金鱼惬意嬉戏。会所的棋牌室里几位业主悠闲地打着麻将,旁边的便利店顾客进进出出。A、B两座之间有儿童专用游乐区域,甚至还特别设置了一个沙坑,沙子细而柔软,上面放置着三个游戏用的小木马。虽然紧邻车来车往的大道,小区内却异常安静,除了从火车北站偶尔传来的几声汽笛,几乎听不到小区外的任何声响。
傍晚时分,中庭里的居民逐渐多了起来。老人们或是散步,或是陪着小孙子玩耍。年轻人有的跑步,有的遛狗。没有人大声喧哗。这些活动的居民彼此交流不多,但也不相互打搅,呈现出“一团和气”的氛围,而又不至于热闹。
小区管理给居民生活带来的不只是居住环境的改善。“环境也可以影响人的行为。村民住进来之后习惯改变了很多。随地吐痰什么的都没有。这么干净整洁都是自己花钱请人来打扫的,更不忍心糟蹋。”俊发江主任说。
“村民确实也花了一些时间来适应管理,因为或多或少还有些比较自我的东西存在。”棋为麦董事长说,过去每逢清明节村民们习惯到处烧纸钱,弄得满村是纸屑和灰烬。在新小区里绝对不允许。“两年时间村民已经习惯了有管理的生活方式,不然不会有那么高的收费率。”
社会福利方面,世纪俊园1期所属的长寿路社区居委会负责人接受电话采访时介绍,回迁居民都已转为城市户口,只要符合“低保”和其他社会保障条件的,都已经按城市居民顺利地办理了相关手续。
行政意义上,我国在2000年后对城市居民委员会进行调整,大量居民委员会辖区冠以“社区”之名,其管理组织仍为居民委员会。
而根据全球最大的网络百科全书Wikipedia 所收录的“社区”词条,“社区”(Community)广义上指人群集中居住的区域,或同一人群构成的社会、或指同人群居住的地区;中文“社区”多指城镇人口集中居住区域,如居民小区、邻里等;对境外城市和乡村人口集中居住区域称为“共同体”或“社区”。
毫无疑问,“社区”含有“共同”的意义。在现代集合式住宅区分所有关系当中,建筑物的共有部分和附属设施应当算作“社区”存在的基础,在此之上,居住人群共同的价值取向会产生一种社区文化。从道理上来讲,应该如此。
就小厂村而言,村民之间相互关系的维系,更多依靠的是中国传统的人际关系交往准则,而对现代社区,尤其是对区分所有权利主体之间的“共有”和“共同管理”完全没有概念。
“对他们来说只是换了一个新房子住,习惯还是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比如单元门坏了,正常情况应该由这个单元的所有业主一起出钱来修。但实际是村民让我们去找村委会解决。”麦董事长说,“社区文化也主要由我们来负责,放过两场电影,但没多少人来看。”
世纪俊园1期的回迁户们并不关心楼宇的屋顶、外立面等公共部位的使用情况,他们不认为那是自己财产的一部分。江主任也坦言,入住率虽超过80%,但小区还没有成立业主大会。“业主认为住得好,没有问题就行了。”
杨小姐道出了作为小区一员的看法:“物业管理好就可以了,工作一天回家,就想舒舒服服休息一下,没精力参与别的事情。而且本来物业管理就是为了保证业主回家之后过得舒适,再让我们操心,就没有花钱请物业公司的必要了。”
谈到社区文化,杨小姐说:“物业公司这方面做得挺好的,活动经常有,让你能产生社区的感觉。不过我自己参加的不多。”
就此看来“各自为阵”的局面并不仅限于回迁人群。对“社区”观念的生疏,在回迁居民和商品房业主之间,没有根本差别。
别有意味的是,在整个采访的过程中,没有一个回迁居民愿意接受记者的正面采访。走访过的世纪俊园商品房业主则根本不知道小区有这么多回迁户。这些业主买房之前生活在昆明的各个城区,对凤凰新村的拆迁情况表示并不知情也不关心。
俊发江主任说,回迁村民们,尤其是老人,对“回迁户”这个身份有所顾虑,不愿多谈。
麦董事长则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城中村”居民长期生活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一个村子可能只有几个姓氏,裙带关系非常复杂,在外人面前不愿多加议论和透露。在传统观念中,“得罪人”会让自己很难堪。“如果恰好牵扯到不交物业费的那一户,就更不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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