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江平定水泊周边庄园,迅速收复地盘的同时,高层公关也进展顺利。
燕青、戴宗、乐和、时迁、白胜等梁山最得力的公关骨干,已经分头接触上了对项目有直接影响的关键人物。
燕青在京城直接包下了最负盛名的酒店“郦轩”,托童昌虎把相关利害人物都一起请到场,见面礼是每人一万两银子的礼单,再请李师师带来几个色艺绝佳的女子作陪,猜拳行令,调笑嬉戏,众人好不开心,都夸燕青张罗周到。
童昌虎打趣道:“小乙哥才是真正的懂得享受呀!想必不常来京城走动的,怎么有得这等香艳货色?叫我们这些京城名士都羡慕不已,不如回去和你家宋江大哥说说,以后就搬来京城算了,也好让我们多沾沾你的光,一起享享艳福。”众人听罢,都起哄说小乙哥要好生交代,你是怎么把我们京城的美女都拐了藏起来的。李师师端坐那里,笑靥浅露,眉目含俏,轻扭蛇腰,不紧不慢插上话来:“小乙哥当然是风流不能抵挡,各位帅哥也都是呼风唤雨响当当的人物啊,我的姑娘们想巴结上各位怕还没有机会呢,怨不得小乙哥独美,实在是各位肩负重任,工作太辛苦,忘记了享受生活,害得我的姑娘们花开寂寞,年华虚度,要罚你们每人三杯才是。”一番话说到众人心上,又像抹了蜜,又像蜂在爬,又甜又痒,于是众人又开始拿李师师开玩笑,说师师姑娘嘴好甜呀,是不是每天都吃小乙哥的棒棒糖呀,难怪这样护着他。
一阵的笑闹,酒过数巡,大家各自做对分散快活去了,童昌虎推说身体不适,要和燕青单独一边聊天。
燕青再送上一张价值十万银子的礼单,说是宋江大哥的意思,万望笑纳以便复命,童昌虎责怪了几句后示意心腹收下。燕青又拿出宋江的亲笔信双手递上,说因为没有接到上级通知大哥不便擅自进京城,以免招人眼目,自己这趟差事是大哥亲自托付的,一切就请童司长放心好了。接着燕青把梁山征地顺利、农林渔户积极响应、济州府大力支持的情况大致汇报了一遍。燕青说,目前农林渔户们都希望宋江大哥出面组织成立行业协会,大哥也觉得目前的稳定局面是暂时的,尽快把这些所有的商户和庄园都纳入协会,以后才便于统一行动,对我们将要开展的项目提前整合周边资源才有个合法的理由。为了避免今后出现有人另立山头的可能,应该直接从中央直属部门派员领导协会,把全国的生态保护项目全部纳入工作范围,经费和人力方面就由梁山先期筹措,以后项目赢利了,所有会员都能受益。童昌虎听后,不由对宋江的政治判断水平暗中佩服,同时庆幸自己找对了合作者。于是一边打开宋江的信,一边有点漫不经心地对燕青说,既然你们一番好意,我也就不推辞了,你们把成立协会的申请报告直接交到户部,新任侍郎杨子敬是家叔学生,我自会托他安排妥当,从速办理。不过以后这个会长我只能挂个名,具体事情还得宋董事长安排合适人选多多尽心,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我自会出面协调。协会名称就用“大宋生态保护协会”,很贴切,如果真能把其他农庄动员入会,今后统一培训,统一立项,统一管理,应该是再好不过。
燕青待童昌虎看完信,知道他对宋江的承诺已经心里有数了,才又接着说道:“目前梁山泊水世界生态园的调研工作已近尾声,国土资源勘测也快完成,项目可行性报告的编制工作也开始启动了,大哥要我请示童司长,有关申报方向、投资预算、拨款申请、税收优惠和减免政策方面,我们要如何着手,报告才能顺利通过论证。”
童昌虎想了想,安慰燕青道:“你还是在京城多住些时间吧,把你们的项目负责人也叫来,我会派个专家给你们提些意见,这样在论证审查中就不会出什么纰漏了。你们也辛苦了,在京多玩几天再走吧。”燕青连连称谢,当下告辞。
翌日,燕青召集戴宗等几个碰头,才知道各方进展都很不错,至少没有哪个部门公开表示什么质疑,原先有个别想在这事儿上插一杠子的,听说是童昌虎在背后运作,也就做个顺水人情,收下礼就闭嘴了。燕青要戴宗马上赶回梁山,把情况向董事会汇报,并建议董事长速派朱武带着报告进京,请童司长安排人当面指导修改。
戴宗一走,燕青马上开始四处物色地点,准备成立驻京城办事处。燕青是个心思慎密的人,他知道虽然宋江目前声威显赫,但是也四处遭忌,官场上也没有太多人脉,所以他自己一向低调隐忍,不事张扬。但是在官场上来往应酬,燕青却不得不拿出梁山一贯的豪迈气质来,多一个混事儿的主儿,没有真本事硬实力,谁看好你谁扶持你呀?所以燕青遍访京城的豪宅大院,定要找到一个格调高贵、外表朴实、讯息方便、周边气氛时尚的物业。
话分两头,燕青在京城张罗驻京办的房子,四处打点关系的时候,梁山的征地活动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
前面说过,宋江集团正式成为了事业单位,梁山泊后勤集团和锦绣前程物业管理公司也就顺理成章地转制成了国有企业。靠着这个,宋江吴用找到济州府,要求按照“梁山泊水世界生态园”的国家级项目规划格局,以集团驻地和开发用地名义,将大梁山泊区域全部六十万亩湖泊和梁山周围三万亩土地全部划拨到集团公司名下。济州府太守张叔夜开始还为难犯疑,心想宋江原来不就梁山那方圆一万多亩的地方吗,现在把整个湖泊和周围好地都要去了,就算是政策对路,要是其他的庄园反对起来怎么办?没想到吴用很快就交来了一份联合声明,各庄园和商户全部签字画押,声明愿意用原有土地和物业入股梁山泊水世界生态园,而且还附上了当地最有名望的两大乡绅孔太公和邓太公的做保证明,这种事张太守何时见识过呀?连忙叫过秦通判问计。秦通判把所有文书仔细看过,劝慰张太守说,宋江历来以忠义自居,仗义疏财,应该不会是为了敛财发家搞这么大的动作吧?这次可能也是上面的意思,京城有人不想让他进去而故意安排个项目拖住他在这里,如果真是这样,上面来头自然也不小。再说上次毛太公和庄户们折腾生事也是靠他出面调停,众人希望他出面组织股份制农庄,同时加强行业自律,庄户们平静下来,专心搞活地方经济,应该也是济州府的荣誉,您就不妨给他这个面子。
堂堂一个济州府,就没人看出宋江的用心不成?皆因张叔夜年事已高,一心只想保住晚节,凡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对想不通的事情最擅长的处理办法就是不去想,上面怎么说就怎么办好了;而秦通判则是个机巧钻营之辈,他隐约揣摩出了宋江可能想干什么,他希望推宋江上路,自己好利用张叔夜这块招牌拦路打劫,为自己两边捞油水。
张叔夜说考虑考虑,其实就是混混沌沌听了几天的消息,见没有什么动静,宋江那边又不敢真正的怠慢,只好带话给宋江,说大家既然都是这个意思,老夫愿意成人之美,待项目立项获得通过,即可办理土地划拨手续。
有了济州府张太守这个意见,梁山的圈地动作进展就快多了,可是,那份起到关键作用的联合签名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原来在八十一天的严打盗贼流寇、整治私采滥挖偷运偷渔期间,各个庄户其实都没有办法开展正常的营生了,农、林、渔、牧虽然没有明文叫停,但是济州府的警告到处张贴,山上水面都是王英的巡查队,动不动就找理由查你个日出到日落,庄户们心里凡有不服的也先软了几分。王英还派出许多工作组,在孔太公和邓太公的配合下挨家挨户做动员,列出回报优厚的条件“说服”大家参股入股。邓太公给大家算了笔帐,按照梁山开出的参股条件,每年可以分得的红利比自己一年下来起早贪黑日晒雨淋的所得还要高;孔太公则不断拿那些对抗者尤其是毛太公的下场做例子,暗示不识时务的后果会有多么的可怕。王英的人还说了,签署参股协议书的还有额外的配股派送,份额有限,先签先得,送完为止。事已至此,所有的帐全部算完,留给庄户们的选择只有最后一条“金光”大道了,于是大家踊跃参股,两个月不到全部签字完毕。
圈地运动基本搞定,宋江心头的一个大患终于化解,现在他把目光投向了对他来说比较遥远的京城。(待续)
原载于《现代物业》2009年第12期/总13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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